-棠月怡卿-

唤起一天明月,照我满怀冰雪,浩荡百川流

第一卷:似曾相识燕归来(章六:风华鉴·初心不负)

       ♢阅前须知↣序言 


       ♢山祯海晏,阿祯重生向。帝师携手,创清平盛世,开挂不明显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先生对阿祯的嘱托可不是一般的重视,看,都打算亲自教导出一位贤后呢~


       柳姑娘身份以及与先生的关系都是杜撰。


  阿祯,你这样在大殿之上玩笑韩琦琦,真的好么?😂


       关爱冷圈,从红心蓝手评论做起。😘😘👌


  ————


  梅花在二月里已至飘零碾尘之时,久违了一冬的雪花,飘飘洒洒,以纯洁姿势漂白了二月额头。


   福宁殿内,赵祯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,想起远在南京的晏殊:“不知先生在应天府,是否安好?茂则。”


  茂则低眸回道:“晏先生不同常人,官家不必担忧。”他晓得,官家与晏先生之前的情谊。也隐隐约约明白,当初官家为何失态至那般。“官家,今儿晏先生派人送来了亲笔书信。”


  赵祯回想,这个时间,看来是应天府书院改革之事。


  “如今科举取士标准,文墨词藻所占比重过重,而经义策论不足,就取经国济世之才而言,轻重颠倒。然而更改国朝科考标准,牵扯甚多,尚未到能行之时。予愿尝试改变书院育才方式。”


  茂则微微垂首,眸光全是敬佩之色。晏先生在京中,肯为官家委屈自身设局中局,在外仍胸怀天下,心忧社稷。


  阖上书信,嘱咐茂则去拿一个紫木盒子来,先生给他的信,自是要稳妥收着。


  赵祯凝神静思,先生无论在何方,这心里总是装着整个天下的。想起先生信中提及的范希文,不觉深叹一口气。罢了,范希文的性子就那样,大不了今后与先生护着他一些罢。


  他提笔写道:“范仲淹既德才兼备,何必屈于满腹功利之心的应天府书院之下,若能掌管应天府,当能改变学府风气,进而正一方士风。先生不如以应天府知府身份,改革应天府书院,更换提举应天府书院。”


  国事已毕,赵祯另书四字:“愿安,盼归。


  “快马送至应天府。”先生离开才一月有余,自己就这般按耐不住,都快忘了至和二年再也见不到先生时自己的心境了。毕竟那个时候活着的只是大宋天子……


  晏殊想着,范希文也该到书院了,自己是该去一趟,正欲动身,便收到京城赵祯的回信。


  他眸中多了几分柔色,官家终究是长大了啊。目光落向那四字,却不知是何种心情。官家想要的,他可能给么?他不再是自己需要时时提点的少年了啊……


  晏殊至应天府之时,便听见众学童讥讽范仲淹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。人而无止。不死何俟。”他皱了皱眉头,正欲吩咐车夫停车。便听见范仲淹朗声回道:“礼,当起于敬而能止于仁。


  晏殊眉头松动,他没有看错人。他依旧吩咐车夫停车,但却未曾上前,他倒是想看看,面对学童的无礼,范仲淹会如何应对。


  没成想,传入他耳边的是一个姑娘稍显稚嫩的声音:“从前只知,应天府书院由端明殿学士文其记,参知政事提榜,谁料学监竟是这般做派。”


  晏殊微微一哂,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,竟有这般见识和胆量。


  那学监恼羞成怒:“我做了什么,他哪有……”正还想说些什么,便看见了在远处似笑非笑的晏殊,忙迎上去见礼。


  “倒是不知,学监平日里就这么教导这些童子的?”晏殊瞥向那位道貌岸然的学监,语气略带了些怒气。这应天府学院风气已成这般,这位学监可是居功至伟。


  “晏知府……”那学监还想说些什么,晏殊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。他走向范仲淹,拱手一礼:“范兄已食朝廷俸禄,却依旧不改稼穑之能啊。”


  范仲淹回礼,微微一笑,收拾起自己的行装来。


  晏殊转头看着那些顽童,正色道:“范先生尚未言传,却已然身教,各位可领悟到了什么?周公《尚书》无逸曰:‘君子所其无逸,先知稼穑之艰难,乃逸,则知小人之依。’君子居其位,不能贪图安逸,要先知道耕种的艰辛,才能知道庶民的苦衷。这些光靠读书写字看典故,是学不来的。”


  学童们若有所思,那位姑娘也放下了担忧,她方才还以为这位知府大人也会……看来这位范先生真是知府大人请来教书的。


  晏殊一看见她,便猜得了她的身份,柳兄怎么让幼女来这儿了。“你随我来。”


  二人行至一僻静之处,晏殊细细打量着这位故友之女。明眸善睐,方才豆蔻年华,便可见日后倾城之貌。柳氏是将门,她不失将门之女应有的胆量,亦有娇小玲珑之态。又思及柳氏家世,确实是皇后佳选。


  晏殊虽面带笑意,锐利目光却好似能照进面前姑娘的心里:“柳兄的幼女胆量颇大了些,竟敢女扮男装入书院。”


  柳姑娘抬眸,面上显过一丝惊异,知府看出她是女儿身,她并不惊讶。但……柳兄?听闻此语,她倒是也没有乱了分寸,神情飞扬:“婧颖既出身将门,又怎会连这点胆量也无?”


  晏殊露出赞赏之色,道:“你既来了,看在柳兄的情面上,我倒也不是不可许你留于此处。不过,书院人多眼杂,你若是愿意,我倒也不是不能亲自教你。”要是让范希文教导,指不准会是个什么样。算了,还是自己亲自来罢。


  柳婧颖正色行礼:“多谢先生。不过,婧颖还是斗胆想问一句,您与家父……”


  晏殊有些恍惚:“还是叫我一声叔父罢。我早逝的夫人李氏与你母亲是闺中密友,你父亲与我也有近十年的朋友之谊。我想,这声叔父,我还是担得起的。”不知为何,他不愿让其他人唤他先生。


  柳婧颖看着晏殊,怔忡问道:“您是……您是临川的晏叔父?”


  她父亲柳鸿煊(字明皓)常年驻守边境,天圣元年,因战功卓著加封定国军节度使,留于京中,母亲(杨氏凝晗)也获封诰命。她听母亲讲过闺中的事儿,母亲没少提及晏叔父与结发妻子,每次讲至一半,就陷入沉默之中,后来,她从父亲那里得知,原来母亲那位好友早已不在了,只留下年幼的女儿……


  “看来明皓与凝晗向你提起过我。行了,你的事儿,我会与明皓讲的。你去罢。”


  “晏叔父,婧颖告辞了。”


  晏殊心知,未来立后之时,只要他荐了柳婧颖,但后位绝对非她莫属。那个位置,哪里是好做的?就算官家宽仁,御史台和谏院也盯着啊。如今既已在应天府,还是多教导她一些罢。


  很快就到了殿试之日。


  “进士一甲第一人,应天府王尧臣。进士一甲第二人,安阳韩琦。”


  金殿传胪。


  在赵祯询问赵概之时,韩琦遥望今上,发觉竟是那日的公子。韩琦回想当初自己的言论,他倒还真拿不准今上想法,当初官家并未生气,也不知如今会不会……


  “榜眼原来如此年轻啊,却是写的文章典重不乏犀利,讨论颇中要害。很好。”


  韩琦谨慎回道:“学生议论狂妄,原是并无阅历、见识浅薄之故。”


  赵祯轻笑:“年轻未必识浅。朕看来,那些已不合时宜,更无益于民生的陈冗旧制、陈腐习气,正需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锐气,才能刺穿打破。比如,沿袭自前朝的坊市之制,你不是便有许多意见要发吗?”


  韩琦没想到官家竟然会在大殿之上提及此事:“臣其实并未详做调查,只是见一家一户的境遇,妄下断语。”


  赵祯知道,自己今生并未因一时意气使梁家罹难,但想来如今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变得有多好。坊市之制非改不可,只是现在的韩琦还缺了些阅历和魄力。


  “好,你没做功课,朕替你说。百姓欲求生活方便,便在坊间开了店铺。然而坊间店铺越来越多,侵占道路,阳塞交通,居民更因抢地而争吵,甚至械斗伤人。因此咸平年间,先帝才重下政令,拆除侵道店铺。”


  “官家查得明白。之前是臣轻率批评,实在汗颜。”


  赵祯接着说道:“然而道路畅通以后,执行官干脆恢复坊市分开,百姓却无法适应。只因不愿放弃方便,便偷开店铺。自此出现了一族专收养路钱的恶霸,借着开店百姓不敢见官,于是便趁机敲诈勒索。这,你觉得也不用改吗?”


  韩琦不知官家到底是欲改这坊市之制,还是不改,因此并未答话。


  赵祯语气多了一份严厉:“那一日,你一介书生尚敢挺身而出,与恶霸周旋。在坊间小院能对一富贵公子,豪言壮语地议论政治民生。如今金榜题名,以榜眼的身份,在这大殿之上却唯唯诺诺。才成绿衣郎,便失赤子心了吗?”


  “臣……臣从未忘记入仕初心。”


  “初心为何?”


  韩琦坚定回道:“为百姓请命,为君王分忧,为国保太平。


  赵祯起身,望着一干朝臣,肃声言道:“韩卿此言,朕不会忘记。朕也希望诸位都记得,自己当初入仕之初心。 大错一旦铸成,悔之晚矣。”


  “臣等谨记。”


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第六章完——



        晏殊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,笑道:“殿下,说说罢。这次想要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 赵祯眨着自己明亮的眼睛,小声道:“我想要小心心和评论。”


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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